
林默把最后一点粟米磨成粉时,粟米在石臼里转着圈,磨得愈细碎,连带着他手腕都酸了,天色才彻底擦黑。 灶台里的火星舔着最后一截枯枝,出细碎的噼啪声。 苏婉正用破陶碗搅拌锅里的稀粥,搅粥的动作慢得怕把仅有的几粒米打碎。 眼神落在锅里满是愁绪,米香淡得像一层薄纱,风一吹就能散。 四岁的丫丫趴在灶台边,小指尖上还沾着下午挖野菜时蹭的泥,抠得陶碗边缘裂纹里的土簌簌往下掉,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锅里冒泡的稀粥,喉结也跟着轻轻动了动,小鼻子使劲嗅着。 “爹,今天能多喝一勺吗?” 丫丫仰起脸,颧骨因为长期饥饿显得格外突出,眼睛却亮得惊人。 林默喉结动了动,没说话。 他低头瞥了眼灶台角那个空了的粟米袋,袋口还沾着几粒没扫干净的碎米,心里像压了块湿泥,沉得慌。 锅里的稀粥够三个人分六碗,每碗里能数出的米粒不过二十粒,多喝一勺,就意味着有人要少喝一勺。 他穿越到这个叫大靖朝的地方已经二十五年了,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现在的麻木,支撑他的从来不是什么穿越者的优越感,而是每天睁眼就得面对的生存难题。 苏婉把碗递过来时,手明显顿了一下。 她的袖口磨破了大洞,露出的手腕细得像根枯柴,却仍在碗底悄悄多舀了半勺稠的,推到丫丫面前。 “快吃。” 她声音低哑,眼眶有点红。 林默刚端起碗,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,紧接着是断断续续的咳嗽。 苏婉的动作猛地僵住,手里的陶碗差点脱手。 林默把碗往灶台上一放,抄起墙角那根磨尖了的木棍。 饥荒年月,上门的未必是熟人,更可能是饿疯了的流民,也顾不得他这么紧张。 院门口的破木门被轻轻推了一下,出‘吱呀’的哀鸣。 昏黄的光线下,三个身影挤在门框里,像三张被揉皱的旧纸。 最前面的是张桂兰,苏婉的娘。 她头枯黄得像晒焦的麦秸,胡乱挽在脑后,几缕碎粘在汗津津的额头上,沾着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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