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(写给自己看的小说,请放过,一半是描写) 1937年1o月17日,深夜十一点,狼牙山余脉黑松林 1937年的深秋,比往年冷得更早。狼牙山余脉的黑松林里,风卷着松涛,像无数冤魂在呜咽,每一阵风掠过,都带着日军炮弹炸开后特有的硫磺味,混着远处隘口村被焚烧后的焦糊气,呛得人胸口闷。 十六岁的陈惊雷缩在一棵老松树下,单薄的粗布褂子根本挡不住刺骨的寒风,只好把身子蜷得更紧些。他手里攥着一把豁了口的柴刀,那是爹娘留给她的唯一念想——三个月前,1937年7月28日,日军坂田联队血洗隘口村,爹娘为了掩护他躲进地窖,倒在了村口那棵老槐树下,柴刀是他从爹娘冰冷的手里掰下来的,木柄上还留着爹娘的体温,如今被他攥得沁出了汗,滑溜溜地硌着掌心的老茧。 “惊雷,别愣着,跟上!” 三叔陈振山的声音压得极低,像块浸了冰水的石头,沉沉地砸在夜色里。他今年三十出头,原本是隘口村的猎户,枪法精准,日军屠村后,他带着幸存的几个乡亲,凑了一支十二人的临时抗日小队,白天躲在山里,晚上就出来袭扰日军的运输队,算是这片深山里最像样的抵抗力量。 陈振山走在队伍最前面,手里的汉阳造步枪枪管还带着白日伏击后的余温,枪托抵着肩窝,每走一步都轻轻晃动,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。这支小队里,除了陈惊雷,还有章丘来的铁匠老周,手里总拎着一把铁锤;跑江湖的货郎刘三,背篓里藏着几枚自制的土炸弹;还有五个和陈惊雷一样的孤儿,最大的不过十八岁,最小的才十四岁,手里的武器不是柴刀就是削尖的木棍。 陈惊雷吸了吸鼻子,把眼眶里的湿意憋回去。爹娘倒下时的画面太清晰了,日军的刺刀刺穿爹的胸膛,娘扑上去撕咬日军,被一枪托砸在头上,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,染红了衣襟。他不敢想,一想就觉得胸口堵得慌,手里的柴刀恨不得立刻劈出去,哪怕只能砍到日军的一根手指头。 他跟着三叔的脚印,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松针堆,枯叶出“沙沙”的轻响,在这死寂的黑夜里,显得格外刺耳。山路崎岖,布满了碎石和荆棘,他的裤腿被划破了好几个口子,膝盖也磕得生疼,但他不敢吭声,只是死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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