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日头像个烧红的烙铁,死死地摁在陈石头佝偻的脊背上。脚下的土地咧开无数道龟裂的口子,像是渴死的巨兽最后绝望的呻吟。他直起腰,用搭在脖子上的破汗巾抹了把脸,汗巾能拧出水,脸上却只剩下被晒干的盐渍,刺得皮肤生疼。 眼前这片苞谷地,是家里租种王大户的二十亩地中最肥的一块,往年这时候,本该是绿油油一片,秆子能齐人高。可现在,入眼尽是枯黄,那些蔫头耷脑的苞谷叶子卷得像烤过的麻绳,风一吹,哗啦啦响,是死亡的声音。 春旱,几十年不遇的大春旱。老天爷像是忘了这片土地,自打去年冬天落了场薄雪后,就再没掉过一滴像样的雨。村头老槐树下,里正带着人求过雨,杀了一只鸡,淋了半碗血在干裂的河床上,屁用没有。 石头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,喉咙里火烧火燎。他抡起锄头,继续刨着地。不是除草,草都早旱死了。他是在松土,爹说松松土,兴许能保住点地气,万一……万一哪天就下雨了呢? “石头,歇会儿吧,喝口水。”母亲挎着个破篮子,步履蹒跚地走过来。篮子里是几个掺了大量麸皮和野菜的窝头,还有半瓦罐浑浊的、带着土腥味的水,那是从几乎见底的村口老井里,排了半宿队才舀上来的。 石头放下锄头,接过水罐,小心地抿了一小口,润了润喉咙,便递还给母亲。“娘,你喝,我不渴。”他拿起一个硬得像石头的窝头,用力咬了一口,在嘴里含了半天,才用唾液慢慢泡软,艰难地咽下去。 母亲看着儿子黝黑精瘦的脸庞,又望了望那片毫无生气的土地,深深叹了口气,眼角的皱纹像是又刻深了几道。“你爹去县里打探消息了,听说……官府的税吏,就这几天要下来了。” 石头咀嚼的动作顿住了。心,猛地往下一沉。 傍晚,石头扛着锄头回家。所谓的家,是两间低矮的土坯房,屋顶的茅草被晒得脆,风大点都怕被掀翻。妹妹草儿正蹲在门口,用一根树枝在干土上划拉,见到哥哥,怯生生地喊了一声,又低下头。她才八岁,瘦得只剩下一双大眼睛。 父亲陈老耕已经回来了,正蹲在门槛上,抱着头,一口接一口地抽着旱烟,烟雾缭绕,也化不开他眉宇间那团凝固了的愁苦。烟锅早就灭了,他也没察觉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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